清水妙子

上天的光荣在人类惊人的庸俗中沉沦暗淡下去。

【亲子分】Los años

#爆肝三小时的成果


#看起来没头没尾还有点敷衍了事的感觉qwq


#没有直接称呼罗维诺是为了写出他比安东年长很多岁的感觉,可还是像文里说的,他仍像个“会对自己翘起的头发疑惑的叛逆期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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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街边那些穿着无袖毛衣的女学生们。她们不戴帽子,把与肩胛骨齐平的短发梳至耳后。于是我把衣领翻起来,手插进口袋,吹着口哨,装作若无其事地从她们身边走过,然后听到身后传来清脆的低笑。这让我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


威尼斯的知名植物学教授——瓦尔加斯先生,于公元2017年11月11日下午6点40分16秒,抵达马德里青年大学。

他每年都会在这里从秋季待到第二年春季,每天蜷缩在又小又阴暗的学校宿舍,终日对着一台电脑和那些又厚又无趣的理论书籍,偶尔站在讲台上给一群十八九岁风华正茂的傻孩子讲讲如何区分西兰花和花椰菜。又在迎春花在他阴暗小屋的窗前开得灿烂的时候,动身返回意大利。

好笑的是,这个看起来颇为严厉、像个只知道搞学术研究的糟老头子的瓦尔加斯教授,说起西班牙语来还不如幼儿园一个刚刚接触语言学科的孩子。

而这个固执的糟老头子候选人,不愿花钱聘请一个经验丰富又学识渊博的专业翻译,于是头疼的校长在本校的外文系里亲自选定了一名学生,在教授在校期间,做他私人翻译。

说起这个学生,他先前一直在外文系默默无闻,人缘却好的不得了,每个认识他的人都会说他“单方面热情过了头”。

而当安东尼奥听说自己要给大名鼎鼎的瓦尔加斯教授做翻译的时候,他那深色的瞳孔里映出满满兴奋,然后跑去向生物系的学生借了课本,熬夜背下了每一个专业名词,以至于瓦尔加斯只要说一个音节,他都能将所有包含这个音节的所有植物学名词全部列出来。

不过他的努力可没有用武之地,当他发现美名其曰的“公开课”不过就是累瘫的大学们补觉的天堂的时候,他傻眼了,对着满教室睡倒的学生愣了一节课,瓦尔加斯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讲着猪笼草怎样捕食苍蝇。

从那时起,他就觉得罗维诺·瓦尔加斯的确是个怪到无可救药的人。

安东尼奥必须是瓦尔加斯下飞机后见到的第一个西班牙人,如果这个粗心的翻译迟到的话,那么教授一定会大发雷霆,用与他的身份毫不相符的恶毒语句狠狠咒骂,只因为没有翻译在旁边他就没办法向小吃摊老板抱怨酱料放太多盐。

好在那个十九岁的大男孩有着超出年龄的包容心与足够的耐心,在他面前,三十多岁的瓦尔加斯教授倒像个会对自己翘起的头发疑惑的叛逆期男孩了。

现在是下午7点整,瓦尔加斯先生难得地提议和安东尼奥共进晚餐,可雨毫无征兆,大雨像白色颜料一样涂满人行道和绿化带,在安东尼奥的眼里,他能看见的就只剩挡风玻璃前来回晃动的黑色雨刮了。

他一摊手,看向副驾驶座上的教授:“我为此感到遗憾,亲爱的先生,我们恐怕得在便利商店解决晚餐了。”

严肃的教授正严肃地戴着眼镜,严肃地研究起车窗上急速滚落的透明水滴,他严肃地开口:“我也感到很遗憾,事实上,怎样解决我都无所谓,就算不吃东西,我的胃对于该死的费尔南德斯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安东尼奥憋住笑,拿开安全带,身体前倾。他的手臂从瓦尔加斯先生的脖颈上轻轻擦过,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在严肃先生看来充满了挑逗意味,他像触电一样立刻缩起脖子,直勾勾地盯着安东尼奥。

“嘿,嘿,别紧张,这让你看起来就像头护食的狼,我只是想拿雨伞而已。”

“你说对了,我准备将雨伞作为今天的低卡冷冻食品一点不剩地吃掉。”

安东尼奥一耸肩,冲他扮了个鬼脸,下车前,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少说点俚语吧,先生,并且,我一点儿都不觉得您需要减肥。”

他们这样相处的原因,还要说到几个月前的事。

今年,瓦尔加斯一直在西班牙待到了初夏,他的多疑导致了他的翻译直到在一起工作两年才被允许踏入他阴暗的蜗居。

在观摩了教授名副其实的蜗壳后,安东尼奥不容拒绝地邀请他住到自己家里。他的父母和比他年长十五岁的哥哥住在里斯本,于是他成了一个感到孤单时需要看波兰电视剧才能重新振作起来的独居男孩。

“和蔼可亲”的瓦尔加斯的造访对安东尼奥来说无疑是件让人喜出望外的事,他给了瓦尔加斯从未体会过的所谓的“家庭的温馨”——事实上不过就是两杯可可和装在塑料盘子里的奥利奥而已,不过或许是因为安东尼奥高超的笑话技巧,他们在那几个月里生活得十分愉快,以至于令瓦尔加斯忘记了迎春花的报时,直到他注意到广场上没有那些烦人的鸽子,才意识到自己人没在威尼斯。

临走之前,他特意花了几小时给安东尼奥写了感谢信,却没有在信中提到安东尼奥的名字,但却认为整封信写得相当有诚意,简直可以刊载在当地的文艺情感读物上。

可安东尼奥却在教授走前意外地发现了这封信,还当着他本人的面对着这封信痛哭流涕,很显然,他也觉得这封脏话俚语多过“谢谢”的信写得相当有诚意。

读完信后,他一把将还来不及骂人的瓦尔加斯先生扯进怀里,大喊着“我也想和你永远住在一起,我们同居吧,先生!”

瓦尔加斯先生通红的脸下一秒就变得又青又黑了,他怎么就没注意到呢,对啊,怎么就没注意到呢,他的翻译兼助理什么都好,唯一的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就是——安东尼奥是个同性恋!

噢,仁慈的天父。

瓦尔加斯在心里念了十遍万福玛丽亚,然后一把推开安东尼奥,拿起自己的行李逃之夭夭,又于同一年的冬季伊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出现在安东尼奥面前。

瓦尔加斯研究完水滴,安东尼奥才又回到车旁,他没马上就坐进车里,而是弯下身体,从怀里拿出三明治,交到瓦尔加斯手上。

他手上的寒气和发丝间渗出来的雨水让瓦尔加斯先生打了个冷颤。

“你开车先走吧,教授。”

“为什么?”

安东尼奥低头瞧瞧自己湿透了的大衣,吸了吸鼻子:“我想散个步。”

“你在努力尝试让我相信你是个神经病吗,亲爱的孩子?那么你做到了。”瓦尔加斯望了他一眼,把一条腿搭到另一条腿上,“快上车。”

“不不不,我可不想你也感冒,保险起见,我还是走路回学校吧。”安东尼奥马上回答,关上车门。

瓦尔加斯探过身体,伸长手臂拦住门,他把三明治扔到一边,艰难地抬起头:“我已经感冒了。”

“那更不行了!”

“重感冒。”

“可你看起来还可以干翻三个职业拳击手。”

“你可以试试。”

“试什么?像打拳击手一样打我?”

教授一咂嘴,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抬起手摁住安东尼奥的脑袋,迫使他的脸——更确切地说是他的嘴唇,准确无误地压到自己的嘴唇上。

安东尼奥大脑一片空白,雨声在他耳边响着,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唇上真实的触感让他一个激灵,几乎是跳起来的。

“砰”。

这是安东尼奥撞到头的声音。

“看,我已经病到神志不清了!”瓦尔加斯教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系上安全带,“快开车吧。”



end.



题记的话是罗维说的,大概意思就是他自己觉得青春已去,自己的人生是在空空浪费时间,但是安东的出现让他看到人生的希望,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从而爱上了他。

所以标题的意思是“年华”

(果然写不出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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