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求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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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逻辑的世界
独伊场合在下半部分
摩登家庭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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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
费尔南德斯老师是位年轻又乐观的先生。
这位可敬的先生善于且乐意帮助他人,不管是亲朋好友或是素不相识的人。
所以当有困难的某个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他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比如一位单亲爸爸。
安东尼奥用他那堪比八点档家庭伦理剧编剧的想象力得到了这么一个猜想:一个年轻又帅气的男人邂逅了一个脸蛋精致的女人,他们干柴烈火,陷入热恋,很快就结婚生子,男人努力工作给女人和孩子提供稳定的生活,却不想漂亮的妻子有了外遇,对方承诺带她坐游艇去爱琴海,于是这个愚蠢的女人抛夫弃子,只留下可怜的,善良的男人独自扶养。
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自己的朋友时,那个只喝啤酒的德国人大笑起来,笑声差点震碎桌上的花瓶。
但他并不是在嘲笑一脸认真的安东尼奥,事实上每个人和他说上什么的时候他都会这样笑上一阵。
这个姓贝什米特的年轻人笑过之后,边喘气边吃了一口安东尼奥给他带的苹果派——这让他的喉咙差点堵塞。
等他咳嗽了一阵,喝光一杯啤酒,他才说:“那你准备怎么办?上演一出暗室逢灯?哦我忘了朋友,暗室逢灯是你的爱好!”
安东尼奥不知作何回答,基尔伯特又说:“关掉你发达的大脑泡一碗麦片去问问西班牙知道网吧,里面说不定有让金发大胸妹追悔莫及的方法。”
基尔伯特的俏皮话让安东尼奥也跟着笑起来,尽管这没什么意义。
这位粗神经先生与这位使人难堪的德国人在谈话上简直是绝配。
“嘿,有人提到金发大胸妹?老兄,这就是你还是处男的原因了。”
爱开荤段子的法国人在这种搭配上似乎也并不奇怪。
“你剃胡子啦弗朗西斯?”
“明天你照镜子时会想你在给谁刮胡子呢!”
基尔伯特讨厌别人拿自己空白的性史开玩笑。
于是年轻的姓贝什米特的小伙毫不留情地打在了那张用来蛊惑老少男女的脸上。
弗朗西斯揪着基尔伯特的一撮头发,身上的酒味还没散去:”我像是连续两天都剃胡子的人吗?“
德国人和法国人打起来了。
在这种组合里打架是家常便饭。
可敬的费尔南德斯老师瞄了眼手表离开了基尔伯特的家,撂下了客厅里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西班牙人可能是世界上思维最难懂的人之一,比如他赴约会前和朋友聚在一起喝酒。
不,喝了酒的人是基尔伯特和弗朗西斯,他们正打着呢。
安东尼奥骑上自行车,在路上买了一枝玫瑰。
他急着去见自己的女友。
然而一小时后,他被甩了。
他可爱的女友要跨过大西洋回美国结婚。
不过乐观的安东尼奥小伙并不为此绝望,有什么关系呢,这是第13次了。
从他幼儿园时起。
当然伤心总是难免的,所以他决定睡一觉明天好好工作,给自己的安慰是几颗巧克力豆。
“得了吧,这玩意儿每天都在吃。”
西班牙小伙边这么想边往嘴里扔巧克力豆。
女友毫无预兆的离开使他更加同情起那位单身爸爸来。
第二天他又遇见了瓦尔加斯先生,他邀请他和孩子们一起吃烤饼干。
罗维诺望望索拉,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我很乐意,是的,我非常想吃那个该死的有果仁的让孩子流口水的饼干,不过很抱歉,我9点上班,现在已经……还有半小时,我得走了,抱歉。”
他边说边往外走,但热情的,刚刚从失恋的阴霾中走出来的费尔南德斯老师,往他手里塞了一袋饼干。
“刚刚烤的。”
罗维诺耸耸肩,道了谢往回走。
“索拉,你爸爸说话和你一样奇怪,因为你妈妈吗?”
罗维诺走后安东尼奥在索拉耳边悄声这么说。
索拉点点头:“vaffanculo!”
罗维诺终于良心发现等了一会红灯,他拆开包扎漂亮的红丝带,吃了一块饼干。
他顿了顿,又拿出一块。
他注意到那块饼干上印着一个小太阳。
“真他妈好吃。”
瓦尔加斯先生的赞叹方式总这么特别。
安东尼奥趁休息的时候到伊丽莎白老师那暗搓搓记下了罗维诺的联系方式,包括电话,邮箱,住址,脸书和推特账号。
伊丽莎白一边缝扣子一边随口问了一句,安东尼奥趴在桌子上,用笔头戳了戳脸。
“机密。”
“好吧让我猜猜,找年轻父母们的联系方法,你的孩子闯祸了?后果堪比拜占庭陷落?”
伊丽莎白绕着褐色的大波浪卷发,伸着脖子看安东尼奥手压着的电脑屏幕。
当然她只看到一个字母“V”。
“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安东尼奥想了想,又说,“和孩子无关。”
“哈,那你不会是想对父母做什么吧,感情创伤大到将他人感情视作你削下的番茄皮?”
“你怎么知道这事啊?”
安东尼奥的关注点总在一些奇怪的方面。
伊丽莎白带着略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你的感情史一直是我们午睡前的话题。”
“诶?至少也得是准备晚餐时的吧。”
“不,那是弗朗西斯的,他的比较……”伊丽莎白将双手平摊放在胸前,拉开,“长。”
安东尼奥没话说了。
下午罗维诺掐着点到了,索拉的脸有些红,用一副死了爹的表情盯着罗维诺看。
“你给他吃了小辣椒?”
安东尼奥摸摸索拉的额头,顺便将他被婴儿肥埋得看不见的嘴角上挑,露出几颗小小的牙齿。
“可能,发烧了吧。”
安东尼奥脸色凝重。
“操你妈”罗维诺扯起安东尼奥的衣领,“老子把孩子送这来不是让他有生命危险的!你他妈扯他嘴干屁?!”
安东尼奥抓住罗维诺的手,因为对方比他矮的身高,从他角度看,气鼓鼓的脸还略有点,对,就是可爱。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僵持了几秒,罗维诺将安东尼奥踹倒在地。”
“因为笑容,可以减轻病痛,啊……”
安东尼奥的声音很小,但足够罗维诺听见,罗维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快上医院吧!”安东尼奥挠挠头,站起身,从桌子上拿了两袋小饼干,递给罗维诺,“你也要多笑哦。”
然后安东尼奥往后退了几步。
罗维诺没气了。
他抱起呆站着的索拉往回走,以十分缓慢的速度走出几米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安东尼奥。
男人逆着光,脸上的笑容很漂亮。
罗维诺的心像被滚烫的水烫了一下。
下一秒罗维诺觉得自己像吃了小辣椒。
这位神经混乱的意大利人回到家时,自己的弟弟像睡了几亿年刚醒一样在家里乱转找冰箱。
“在你后面。”
罗维诺将费里西安诺的头扭过去。
“啊真的诶。”
但罗维诺并没有让他开冰箱,而是像赠予美洲原住民部落酋长权杖那样将车钥匙塞他手里:“索拉,发烧了,我要,开会。”
没等费里西安诺拒绝,罗维诺就把他拉出门推进车里,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跑去公交车站。
费里西安诺还在想冰箱里的那盒草莓蛋糕,等他回过神来他有那么零点几秒想骂脏,于是他用手机给罗维诺发了个中指,背景是索拉的鬼脸。
费里西安诺带着索拉到医院挂了儿科,人不是很多所以马上就轮到他们,当费里西安诺看到那位与其说是儿科医生不如说更像骨科医生的德国人时,他沦陷了。
费里西安诺是个同志。
他的爷爷知道,他的哥哥知道,他的亲戚朋友知道,他自己不知道。
所以,这是他二十几岁的生命里出现的第一个只要看一眼就可以把他生吞活剥了的男人。
男人金色的短发梳着背头,圆形眼镜后是一双浅蓝色的眼睛,他喊着“索拉·瓦尔加斯”,看着随之进来的费里西安诺,硬生生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还别说这样子挺吓人的。
“你好瓦尔加斯先生,我是贝什米特,能给我看看您的孩子吗?”
路德维希的微笑只有一瞬间,因为再笑下去说不定索拉会被吓到大哭。
费里西安诺强行将自己的思绪从在东南亚度蜜月拉回诊室,翘起的那缕头发不可思议地卷成一个类似心形的形状,笑起来人畜无害。
“我弟弟发烧了。”
说着他拉着索拉走到路德维希面前,路德维希让他们坐在椅子上。
然后他弯下线条完美过头的腰,拿出听诊器和一颗糖。
索拉看见糖眼睛都直了,张开嘴巴望着路德维希。
就在糖进入索拉嘴巴的一瞬间,他感到肚皮上不正常的冰凉。
然后他哭起来。
“vaffanculo!”
费里西安诺看到路德维希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难堪。
他对路德维希笑笑,然后那个男人富有轮廓感的脸颊上飞快的划过一抹红。
费里西安诺只觉得世界风和日丽。
他想现在就告诉罗维诺并朝他哈哈大笑几声。
TBC.